雖然偶爾會在路上看到,當然,是要在休耕的季節裡才看得見。小時候很常看見這些東西,畢竟是在田野玩耍長大的,鄉下窮苦小孩在田野玩耍只是剛好而已。不過,雖然自家田地還是有在耕作,不過倒是沒有灑油菜花種子讓他長,畢竟,現在都是留頭(這是台語直接翻過來的,總之就是這樣)比較多,很少再重新播秧苗了。
稻子是種蠻奇妙的作物,收割完只要不動他,時候到了自然會發新芽。小的時候,幫浦寮(請用台語)永遠都堆滿肥料,播秧苗的時間一到,就是開著卡車去載秧苗。是的,秧苗當然是用買的,一塊一塊大概一尺寬二尺長的塑膠盤子,上面秧苗像是捲壽司一樣往內捲成一捲,一盤大概可以放三捲吧。播秧苗機器開來,小台的可以放四捲,大台的可以放到六捲。
至於機器沒辦法插到的部分,就是人工去補。小時候很常在田裡面玩耍,說幫忙補秧苗其實都只是好玩,補太多還會被爺爺罵,因為秧苗拔一搓下來如果太大,那一搓是會死掉的。就像是搶著吸收養分一樣,搶到最後大家都沒得吃。大抵上,這種童年大概是甚麼都沒辦法取代的東西。在田頭(請用台語)高過三層樓的竹子用來做防風林(後來全部被木棉樹取代,我不知道為什麼),田尾(台語)就是灌溉用的水溝,還有運輸用的馬路。所謂的馬路,不是柏油路,而是土石路(台語),水溝當然也不可能會有水泥。
插完秧就是施肥、灑藥、施肥、灑藥的循環,等稻子長大了,再來就是梭草(台語)。至於稻草人,我在北部好像鮮少看到稻草人,不知道是麻雀少呢,還是怎樣,我小時候對於稻草人這種東西的印象時在不是很深,反而爺爺在田裡面的身影還比較印象深刻。然後等到稻子開花,結穗,就等著收割。
收割前會先人工割一小塊給收割機進來。那的時代的收割機有兩個人,一個人開,一個人在側邊把成包的稻子打包,然後扔在收割過的田裡。我們就是出人工,把稻米一包包的扛到路邊的卡車上。老實說,一包 50 斤左右的稻米,小孩子要扛當然是不太可能,所以收割去玩的成分居多。上卡車的稻子會載到大廣場,或是大馬路邊,所謂的曬稻米就是這麼回事。
沒辦法想像的請問一下 Google 大神,關鍵字:曬稻米
把一包包收成的稻米倒在廣場上,用耙子把稻米耙成一排一排的小山的形狀,你就想像成是,路面隆起,然後連續隆起個五六十個。曬稻米是很累人的事情,不時要把稻米翻面,把山坡翻成山谷,一直不斷的翻到太陽下山,然後稻米才能全部收起來打包裝袋。而,以我家以前的量,爺爺的田地總共一甲多,收起來的稻米可以曬滿兩個籃球場,曬稻米有兩個後遺症,曬傷,還有被稻穗刺傷。至於怎麼個刺法,跟徒手去摸玻璃纖維一樣(請勿真的去摸)。
曬完之後,送去烘乾,去殼。去殼之後叫做糙米,把外面包覆著的褐色種皮去掉,叫做胚芽米,把胚芽拿掉,就是我們常吃的白米。通常,都是拿白米比較多,自己家裡會放個幾包,其他全部賣給農會。所以,一直到高中之前,我們家都是吃新米,對於在台北生活吃不到新米這件事情,老實說還蠻絕望的(誤)。
今天去關西找 NZMA 的時候想說來去吃臭豆腐,結果常去的那一家竟然給我排了六個人。最誇張的是,第一個人竟然叫了十份,四份內用六份外帶,是怎樣?門口掛著 TVBS 食尚玩家(大驚),是我們太久沒去吃嗎?我怎麼不曾在時尚玩家看過他有介紹關西的那家臭豆腐店啊?
我問了一下 Google 大神,還真的有(我操你媽的十份)。